2012年10月26日 星期五

七×父親


  穿著黑色服裝的少女用盡全身的力量甩了眼前的女人一巴掌,她是那少女的人質,少女得靠她找到這一次任務的主角。據說女人和主角有著相當親密的關係,所以當然了,不抓她當人質還能抓誰呢?
  女人咳了一地的血,少女露出一抹淺淺的笑。
  「小七,別太超過了。」同樣身穿黑色服裝的老人趕在她又對女人動粗前,抓住了她的手。
  雖然他偶爾也會使用類似的手法來逼迫人質說出需要知道的訊息,但並不會像她如此地沒節制,她所做的一切彷彿是在替自己發洩那長久以來所累積的怨恨。
  老人因此下了個結論,這孩子的心智已經開始扭曲了。
  「老頭,她還是不說啊!」小七不滿地說。
  「被妳打成這樣,當然什麼也說不出口。」老人替椅子上的女人鬆綁,然後拉著少女離開質問的房間,他得讓這孩子冷靜點。
  風微微地吹過,少女原本會隨著風飄動的長髮,如今已成了雜亂無章的短髮,還東一塊紅、西一塊紫的,這樣的轉變全被老人看在眼裡。
  「啊啊,天氣真好呢!」少女懶懶地伸了個懶腰,和剛才在質問女人的她迥然不同,現在的她就像是個玩世不恭的女孩,而不是剛才的冷漠殺手。
  「剛才是怎麼了?」老人開口問。
  「?」
  「剛才妳的感覺就好像要把人質吃掉一樣啊!」
  「是嗎?可能是因為我缺少母愛和父愛的關係吧!」少女淡淡地說,嘴邊掛著不容易發現的微笑。
  「……想不想見妳父親?」老人突然做了個決定。
  「……」
  那一天,他是怎麼拋棄她的,每個環節都記得清清楚楚的,她竟然還祈求他回來救她!那真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話!
  可是……
  他總是她曾經最信賴的人,想忘都忘不了,雖然她在最需要的時候給了最痛的一擊,但她還是想他,那個會在有危險時出現的堅強背影。
  彷彿看穿了少女的心思,老人說:「我現在要出去走走,不介意後面有人跟。」
  他知道少女一定會跟著。
  「老羅,」這是少女第一次叫老人的名字,「我爸會認得我嗎?」
  老人笑了笑說:「當然啦,有哪個父親會不認得自己的女兒?」
  
  兩個身穿黑衣的人站在圍牆上的陰影處觀察著地面上的人。
  黑衣少女很快就發現了熟面孔,想跳下去和他相認但被老人抓住了。
  「放開我!」好不容易可以見面了,他絕對不要因為外人的干擾而失去了得來不易的機會。
  「冷靜下來,我們不能就這樣下去。」老人不斷地往抓住的肩膀施力,總算是讓掙扎之人不再反抗。
  他明白她的心情有多激動,但礙於身份,他們不能隨便打擾那位大人,即便是他的女兒也不可以。
  「為什麼我被你們強迫離開我爸還不能見他?」少女不解地問,眼神中滿是怨恨以及難過,這讓老人看了十分不捨。
  「走吧,事情還沒處理完。」老人無奈地帶她回去,繼續未完的質問工作。
  
  今天的風依舊微弱,少女坐在屋頂遙望遠處的高聳山嶽,青綠的山峰顯示了環境的良好。可是過了幾年,會不會就開始被開發,變得光禿禿的?
  「小七,到會客室去。」有人從一旁的平台叫她。
  這個時候,是誰要見她呢?少女無解地想。今天難得沒什麼事,想上來坐一整天,讓風把所有不愉快的事情都帶走,但卻有人要破壞她難得的興致,真是太煞風景了!
  會客室的門被打開,裡面等待的人站在窗邊看著外頭的景色。
  「你是……」凝望的那人的倍,少女的雙眼被回憶蓋上,溼熱的淚水就快要奪眶而出,那可靠的背影是她想了很久的父親啊!
  「啊!妳來了啊!怎麼啦?怎麼哭了呢?」壯碩的男人上前抱住了少女,輕拍她的背安撫情緒。
  站在門邊的人無聲地關上木門,滿意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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