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10月27日 星期六

七×兒子


  天氣悶悶的,有點不太舒服的氣氛,好像在蘊釀著什麼不好的事情,但穿著黑衣的少女微笑著,心情看起來不錯。
  「不好意思,這是我兒子,如果有看到他,請幫我轉達他說我在等他回家!」一個老人站在市集旁發著傳單,那上頭的人像一張張都是親手繪製的,看得出來費了不少心血在尋人啟事的傳單上面,可見傳單上的人對這老人來說是多麼的重要。
  黑衣少女拿到傳單時,本想直接收進背上的袋子,但在看見上頭的畫像時,停下了手上的動作。
  她仔細端詳的端詳,好像認識那上面的人一樣,目光遲遲無法移開。
  「小妹妹啊,妳認識我兒子嗎?還是在哪裡有見過他?」老人靠了過來,少女看清楚了老人臉上的皺紋,還有那些被時間染成白雪的髮絲,那雙好似已經看穿世間凡塵俗事的紳遂眼眸正看著她,像是要看進她心裡一樣。
  「他對你來說很重要嗎?」
  「哪個小孩對父親來說不重要的?」老人微笑道,笑顏中滿是歷經滄桑的無奈。
  「你找他很久了嗎?」
  「是啊,以前都會到處去找他,但現在年紀真的有了,身體禁不起折磨。」
  少女拉著老人到一旁的木箱坐下,害怕他年邁的身體禁不起久站的辛苦而倒下。
  「你有想過他可能……已經不在了嗎?」少女試著用委婉一點的說法說出最糟的可能性,但還是沒有比較好。
  「唉……我也曾經想過這個可能,但只要沒親眼見到他的遺體,我就會繼續找他。」老人的堅定讓少女感到不可思議,但卻也無能為力,因為他兒子是被通緝的兇手,在幾天前已經被找到了,但找到的是一具屍體,冰冷的身體無法繼續做壞事。
  這對追捕他已久的人是好消息,但對老人呢?即使殺人放火,他仍是老人心裡最疼愛的兒子啊!
  所以少女決定了,就算是謊言也要讓老人到到心安,她說:「我會幫你找到他的!到時候再讓他寄信回來!」
  「謝謝妳啊!但是妳不要勉強了,我找了那麼久都找不到,何況妳是要從現在開始找呢?」
  「總之我一定會幫你找到的!」少女握住老人粗糙的手,給予老人一個最肯定的微笑,然後離開。
  她不常這樣幫助別人,今天不知道為什麼看到老人不放棄的態度就讓她想幫他,或許是因為她懂那種堅持的感覺吧!
  
  「小七妳在幹什麼?我在外面打拼……不用擔心……」
  「走開啦!不要妨礙我做事!」
  晚餐過後聽到有人說小七在圖書室裡,他原本不相信的,沒想到她竟然真的在裡面!而且還非常難得的拿筆寫字……
  這世界發生了什麼事?
  「老頭,我今天遇到上次那個兇手的爸爸。」
  「?」
  「他一直都在找他……我有一種對不起他的感覺。」
  「所以妳才要寫信給他?」他懂了,無奈地搖搖頭,但也慶幸這女孩的心並沒有太糟糕。
  「嗯,可以嗎?」
  被少女喚作老頭的老人點頭,給她一個肯定的微笑。
  如果做一件事情是出自於一顆善良的心,那麼就應該給予認同而非斥責。
  「我去送信啦!」
  「嗯。」
  每隔幾天,少女就會寄一封「給父親」的信,內容寫的是在外頭如何努力、遇到什麼樣的幫助,總之就是一些讓老人知道兒子在做什麼事情的內容。
  「欸?有回信耶!」平常的信都是少女單方向寄信過去的,從沒想過他會回信。
  小妹妹,我都知道信是妳寫的,其實我兒子做了什麼事情我都知道,就算真的死了也是罪有應得,妳的好意我感受到了,不管他是死在誰的手上,或者死在哪裡都沒關係了。
  少女放下手上的信,臉上除了驚訝還帶著一種欣慰,早就知道了嗎?
  她微笑,眼眶泛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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