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10月25日 星期四

七×離開


  「妳放手!」將長髮繫成馬尾的少女甩開黑衣男人的手,她惡狠狠地瞪著男人,不懂他闖進她家的目的。
  打掃到一半,突然有個全身穿著黑衣的男人闖進她家,還拉著她的手就要往外走,完全沒有顧慮到她的意願,手被拉扯的地方出現了紅色手印,少女搓揉著發疼的手腕。
  「我不想對妳動粗,請立刻和我離開這裡。」男人似乎不願多做解釋,只想要將她帶走。
  「為什麼?這裡是我家,爸也還沒回家,你是誰?想做什麼?」女人拿起躺在地上的掃把防衛自己,要是男人再一次打算強行帶走她的話,她一定會打到他跪地求饒。
  雖然她從小受的教育並不高,但經常會有小偷不長眼闖進她這個貧窮的家,所以父親敎了她能夠自保的武功,以防萬一。
  「現在不方便向妳解釋這些,麻煩妳趕快跟我離開這裡。」他一掌打斷木製掃把,原以為可以發揮作用的它現在竟斷成兩半,無力地躺在地上。
  少女露出了驚慌的表情,只能在心裡不斷地喊著父親,祈求他能聽到自己的聲音,趕快回家趕走這個莫名奇妙男人。
  可是這樣的祈求似乎沒用,等了半晌,那可靠的身影始終沒有出現,男人也等得不耐煩了,放棄了好言相勸,不管少女的反抗就直接攔腰扛起她。
  「放開!你到底想幹麻啊?」少女用力地搥打著男人的背,但這人的背竟硬得像牆壁一樣,不管怎麼敲、怎麼打,他始終無動於衷,所以她也放棄掙扎了,反正到最後,最悲哀的莫過於走向死亡一路,不會有更慘的了。
  英雄總在危機發生時出現,聽起來十分深沉的聲音大喊:「把我女兒放下!」
  男人停下了腳步,聽話地放下了少女,她一見到父親便跑到他身後躲著。
  「我怎麼不記得皇歆底下有如此莽撞的手下?」他一開口,少女就是滿頭的問號。
  「爸,你認識這男人?」
  「差不多是這樣,妳沒事吧?」
  「還好。爸,你快把他趕走!」少女嫌惡的瞪了那黑衣男人一眼,如果可以,她肯定會將他生吞活剝,骨頭再拿去餵狗。
  少女的父親是個壯碩的男人,一看就讓人覺得他絕對是個值得信任的人,也難怪少女或如此仰賴他。
  父親轉過身來看著女兒,異常認真的眸子裡似乎透露著什麼不太好的訊息,少女不禁打了個冷顫。
  「小七,是時候妳該離開了。」
  「……你這是什麼意思?」少女一時無法理解父親的意思,不,應該說她突然聽不懂他說的是哪國語言。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妳要離開我了。」父親又一次地,將痛苦的消息打入少女心裡。
  「為什麼?為什麼我要離開這裡?」少女小七激動地抓住了父親的手臂,只想問清楚原因。
  他瞞了她什麼事情?為什麼從剛才到現在,他所說的她都沒能聽懂?
  「這件事情一時說不清楚,但是我保證,我一定會去找妳的!」父親對黑衣男人使了個眼色,男人趁少女不注意時將她打暈,並像剛才一樣扛在自己肩上。
  「修大人,真是不好意思。」男人恭敬地道歉。
  「夠了,快帶她走吧。」父親揮一揮手,狠心地轉身走進屋子裡,他怕自己回頭看了女兒的話,他會從那男人手中搶回女兒,所以他必須狠下心來讓她走。
  黑衣男人快步離開,將少女帶走。
  
  她的頭很痛,那是一種從沒有過的、撕裂的痛,除了痛苦還伴隨著暈,如果不是清楚地感覺到身子底下柔軟的觸感的話,她肯定會覺得自己在空中飄著。
  睜開眼睛,印入眼簾的是一間打掃乾淨、擺設整齊的房間,她就躺在柔軟的白色床單上。她知道這裡絕對不是她家,所以父親是真的讓她被那男人帶走了?
  他把她拋棄了……?
  少女無助地抱膝坐著,將頭盡可能地埋入縫隙中,她無聲地哭著。
  門被打開,走進來的是一個看起來年過半百的老人,他緩緩的靠近少女,在床邊放下一套黑色的服裝。
  「小七,歡迎妳加入我們,我叫老羅。」老人自我介紹。
  「走開……我爸他把我拋棄了!他不要我了!」少女大吼,把傷心難過的情緒一次吼出來,但感覺並沒有比較好過。
  老羅走到少女旁邊,慈祥地抱住她因痛哭而顫抖的身體,用溫和的聲音安撫少女。
  小七想推開他卻沒有力氣,最後也抱住了他,將所有的眼淚、鼻涕都抹在那黑色的服裝上,她現在只是需要一個可以依靠的人,而這老人的出現填補了那個位置。
  「大聲哭、用力哭出來!哭完了我在慢慢向妳解釋這一切。」
  微開的門縫外站著一個男人,他的臉上沒有明顯的情緒起伏表現,只是靜靜的、默默的看著一切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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