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10月28日 星期日

七×出遊

  微陡的山坡上站著兩個人,一個是感覺已經有一大把年紀的老人,另一個則是反差相當大的年輕女孩,兩個人就像是走過半百的大樹與初生的花蕊般。他們穿著相同款式的黑色服裝,可以很明顯看出兩人是有關係的,而不是剛好在這山丘上路過的老人與少女。
  今天的天空相當乾淨,雲朵像高級的絲緞般,一抹一抹地劃過天邊,讓人感受到世界的寬廣。
  「先在這邊停一下吧!」走到山丘頂端後,老人提議,並且雙手像天空高舉、相當舒服地伸展了自己的身體。
  「老人家走不動了嗎?」少女勾起笑,對著老人開玩笑。
  「別虧我了,妳這體力比我差的小孩,不是在上次的運動會裡鐵人三項輸我?」老人一點遲疑也沒有地還擊,接著便直接在草地上坐下。
  少女也跟著老人直接坐下,絲毫不在乎滋養嫩芽長大的泥土會弄髒自己,和其他同年紀的少女不太一樣。她仰望著遠方的天空,若有似無地想著什麼。
  「小七,」老人突然出聲,打破了很舒適的寂靜,但他蒼老粗啞的聲音卻又不是那麼的突兀,就好像與空氣融合了一樣,「我們每過一個月就來一次吧!」
  少女並沒有馬上回應,而像是沒聽見他說話地繼續望著遠處。老人並沒有要再說一次的打算,他知道沒那個必要。
  「老羅,我在這裡待了也有一年了吧!這一年,不是任務就是任務,除了爸爸會來找我和你會帶我到市集逛逛之外,我頂多就在城堡旁的空地訓練自己,幾乎從沒做過自己想做的事情……」少女低下頭,把玩著自己的髮尾。
  老人懂得少女的感覺,從她第一天被帶到組織到現在,他幾乎可以說是看著她成長的監護人,她的個性從失去親人的扭曲到接受事實並認同一切的成熟,他是感受最深刻的!可是這組織的各種規定都相當地不人道,但現任的管理人無法修改規定。
  這組織已經存在好幾百年甚至好幾千年了,是個歷史不可考的古老組織,所以從以前傳承下來的規定不是說想改就能改的,必須要召集還活著的歷任管理人及各區域的大人們討論,過程相當繁瑣,所以繼任的管理人都只能接受過去管理人及各區域大人所訂下的規則。
  凡是組織的人,沒有在組織待超過三年或者接解任務超過五萬件,都不擁有在沒有任務的情況下出遠門的權利,除非有組織認同的資深人員帶領,否則違反規定將遭受關禁閉的懲罰。若是違反超過五次,將被視為組織的背叛者、流放並且通緝不得踏入組織所在的國土。
  「你在這裡待了多久了呢?」
  少女突然這樣詢問老人,讓他相當驚訝,但並沒將這情緒表達在臉上。
  老人抬頭看著天空,有群向南行進的大雁快速飛過,他的目光隨著雁群而動,「我在這裡很久了,皇歆還沒當上老大我就在組織裡了……」一個人的青春就這麼直接地消逝,這是件多麼令人感傷的事情。
  「我們回去吧,下個月再來!」女人快速地從草地上站起,對老人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並且伸出手要拉他一把。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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